祁欢在殿内前后左右地踱步,眉头紧锁,恨不得顷刻间化身国库充盈、男宠遍地的娇俏小女皇。
然而只换身衣裳的功夫,祁凝已经抵达宫门了。
祁欢一边往头上插簪子,一边冷笑:“出其不意么,老子才不怕。”
她拿过妆奁内的胭脂,往脸颊上拍了数下,恶狠狠道:“走!”
良言和常魏忙小碎步跟上。
在公主身边伺候了两年,从没见过她这样争强好胜的一面,两人心中都有些疑惑。
傅予湛倒十分坦然地接受了神经兮兮的祁欢,换了身朝服随她出去了。
……
四年前,傅予湛拒了宣景帝的赐婚,远走淄水。
不出三月,祁凝被送往伊兰国和亲,嫁的是伊兰小皇子。
几年间偶有家信传回,日子过得倒也和美。
谁知半年前伊兰王室突发政变,皇子在那场争斗中拥立太子,被叛党所杀,虽说后来太子成功登基,祁凝却也成了遗孀。
新帝怜她命苦,遵从她的意愿送她回了祁国。
常魏听说了这位公主的经历,忍不住嘀咕了句:“这也太惨了。”
一个远嫁塞外的公主,死了丈夫不说,还被夫家打包送了回来。对比几年前宣景帝的盛宠,如此境地委实凄惨了些。
身后恭候的大臣们交头接耳,说的也不外乎是“可怜”“可惜”这样的字眼。
傅予湛不动声色站在宫门阶前,目光一转,落在身侧始终不曾说话的人身上,眉心微微一蹙。
......
不多时,一辆马车当先拐进宫门,马蹄声哒哒,身后随行的仆从又跟了三辆,此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