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缩在被褥里跟那纸婚书大眼瞪小眼了有一柱香的功夫。
傅予湛推门进来了。
祁欢转过来,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
“太傅,我受到了惊吓。”
傅予湛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十分自然地在床沿坐下,凑过去看了一眼,心情颇好的模样:“我亲手做的,好看吗”
好看是很好看的啦,边上这朵铃兰她尤其喜欢.........
......不是,现在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老子跟你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从云英未嫁的少女变成了傅姓冠名的少.妇啊!
这跟常魏当年醒过来发现自己不是男人了一样难以接受好吗!
傅予湛扭头睨她一眼:“不喜欢”
“......”
太傅积威已久,祁欢不敢不喜欢。
憋了半天,哼哧哼哧地说:“漂亮小姑娘在潮来馆能多送一份滋团呢。”
往常可千金难求的,也亏她这个漂亮的小脸蛋儿,每月总能去蹭上一份。
想一想以后梳着妇人发髻,眼巴巴看着店小二目不斜视走开的场景,祁欢心里有点酸。
傅予湛被她逗笑了,伸手把人揽过来,下巴搁在她发顶蹭了蹭:“成亲了也是漂亮的小姑娘。”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祁欢哼了一声,伸出两个指头把自己翘起来的嘴角扯下来。
说起来,两个人有点谈情说爱苗头的时候也就是呆在九微山别苑的短短月余。
一别两年,竟然跳过谈情说爱,直接领了婚书,还是皇室公证,赛级镶金的那种。
祁欢想,要是老不死的宣景帝泉下有知,自己不仅搞趴了他宝贝女儿,还搞到了他的宝贝太傅......
傅予湛冷不丁说:“思想是不是又不端庄了”
祁欢惊恐脸。
娘嘞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同房之后还能有心意相通这种后遗症啊!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太傅是可以随便睡的吗一下子睡出毛病来了吧!
傅予湛捏着她炸毛的后脖颈:“你皱一下眉头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哦。”
祁欢坐那儿开始眉眼抽搐:“来,猜吧。”
傅予湛笑起来:“傻。”
......
两人闹了一会儿,傅予湛把祁欢从被子里挖起来洗漱。
祁欢不是很情愿出门动弹:“出去做什么”
傅予湛给她戴上毛茸茸的兜帽,只露出半张脸在外头:“不是想吃滋团么”
祁欢眼睛一亮:“潮来馆”
“嗯。”
“嗷嗷嗷嗷!”她接手过来身前的系带,胡乱打了两个结,眼巴巴盯着他看,“好了!快走!我要吃桂花馅儿的!”
傅予湛看着这个方才对着婚书垂头丧气的小姑娘一下子活蹦乱跳,心中有一些微妙的不痛快。
祁欢才不管那些,皇帝祖宗当惯了,她已经很少有这么求而不得的小玩意儿了,挠心挠肺得很。
随手将长发编了个辫子,临出门,祁欢想到什么,将梳妆奁找出来,婚书摊开塞在盒子底的夹层中,左右瞧了瞧,又将小匣子塞到了箱底,这才转过来招呼傅予湛:“好了好了!”
傅予湛看着她的动作,眸色渐深,没头没脑把人抓过来摁着后颈吻下去,柔软的唇舌贴近。
是无声细密的纠缠。
红晕从耳尖蔓到脖子。
邹钰老狗!你还我超凡脱俗的冷淡太傅!
......
......
傅予湛曾在淄水任职四年,虽说公开露面的场合不多,仍免不了被认出来,故而两个人一路十分低调,傅予湛从侧门进去同掌柜说了句什么,再出来,手里就拎了满满当当一个纸袋的滋团。